五月,西北边陲。 高原上的气候变幻无常,昨日还是晴空万里,今日便落了雪。 四野无声,寂静苍茫的长空之下,一道锋利的血线挑着猩红的血肉在半空划出一弯弧形,飞溅在一旁的木栅栏上。 楚轻舟的小队与一支走私野生动物的团伙在这片草原上缠斗了近一个小时,双方人员伤亡惨重,都已至强弩之末。 “队长!他们今天不该带这么多人来的,一定是有人通风报信,我们中计了!” 楚轻舟克制着剧烈的喘息,神色阴沉:“我们还剩多少人?” “……十一,其中三人重伤,两人丧失行动能力……” “……” 他低骂一声,锋利深邃的眉眼比风雪还要冷,黑沉的瞳孔裹着肃杀的血气,宛若利刃般闪现着寒光。 这是他任职‘山峰’队长后,遭遇的第一次败绩。 ‘山峰’是为一个古老的游牧家族所创立的,家族背后的财团错综复杂,但对于山峰的管理却还算是一片净土,他们握着正义的权杖潜行于黑暗,挽救过许多生灵,也惩治过许多未消弭的罪恶,与边境走私犯的恩怨绵延至今。 他们之中有许多人常年守在边陲之地,与各类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缠斗不休,几乎快要忘记站在阳光之下的生活是怎样的了。 今天这一战结束,他们每个人都想回家。 砰砰砰! 鸟兽散尽了,刀枪的嘶鸣声尖锐刺耳。 最后几发子弹打完了,楚轻舟手持着一把三棱刺,额前的碎发沾染着鲜血,一滴一滴滑落在他高挺的鼻梁上,鲜血很快染红了泛着寒光的刀刃。 突然,他似有所感般抬头看了一眼云,随即厉声道:“暴风雪要来了,快撤!” 最后一片裹挟着血腥气的雪花落下之时,狂风起了。 肃杀而冷冽,割得人脸颊生疼。 楚轻舟让仅剩的几名队友先走,他留在最后掩护,解决掉紧跟其后的几名杀手后,他也已经身受重伤,只能利用复杂的丛林地形干扰敌方视线,一路用仅存的意识强撑着,逃进了山上的一座庙里,几乎是踏进门槛的当刻,便因失血过多体力不支,陷入了昏迷。 —— ...